我想
主羊铁 微瓜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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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扬扬从刚记事起就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。没有父母，没有伙伴。每当刘扬扬试图走近同龄人时，他们便会嘲笑他母亲丢下他跑了，父亲整天在外喝酒赌钱。刘扬扬没用拳头让他们闭嘴，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让他比同龄人瘦小很多了。别人回家有父母可以哭诉，他没有。
每当过春节的时候这种感受便愈发强烈，看到别人在外务工的父母回家来团聚，刘扬扬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。他有的时候很想抱怨，可奶奶又做错了什么呢。刘扬扬把这些都藏在心里，只有晚上的时候眼泪才会悄悄涌出来沾湿枕头，心里暗暗发誓要凭借自己走出这里。
刘扬扬第一次见到肖俊是在十四岁那年。
后来刘扬扬无数次回忆起他与肖俊见面的那个夏日，炙热的阳光，崭新的白衬衣，还有眼底藏不住的温柔。
听见有大城市来的新老师，大家都很兴奋，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等着，刘扬扬也不例外。
肖俊因为是学校公益社的一员，听闻有去乡村支教的活动便报了名，算是为即将结束的高中画上圆满的句号吧。
毕竟是第一次当老师，肖俊难免有些紧张。
肖俊走进教室时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肖俊，大家叫我肖老师就可以了，我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会作为老师给大家来上课。”肖俊掌心微湿，显然很紧张，但底下的孩子热烈的掌声让他些许放松了些。
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起了肖俊衬衣的下摆，他的眼睛好似有汪洋大海，刘扬扬一下子跌了进去，就算是溺毙也是心甘情愿的吧。
刚一下课肖俊就被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围住了。刘扬扬也很想加入，但仅仅是想想而已。就在他转身想走时，肖俊却意外地喊住了他。
“肖老师，有什么事吗？”刘扬扬的心砰砰直跳。
“没什么，等会我会到你家去家访。”肖俊伸手摸了摸刘扬扬的脑袋瓜。
“为什么？”刘扬扬吃惊道，“是我犯了什么错吗？”
“不是，”肖俊笑了下，“我们的家访对象是成绩特别优异的同学，并且会发放补助金。”
“哦…可是肖老师，我家特别…特别…破，我怕你…”刘扬扬红了脸低下了头。
“没关系，不要因为这些事就自卑好吗？”肖俊蹲下来温柔地看着刘扬扬。
“嗯…”刘扬扬用力点了点头，上一次被这么温柔对待是在什么时候已经想不起来了，可能从来没有吧。刘扬扬觉得外面的阳光好灿烂，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。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，可是进入刘扬扬家时肖俊还是吃了一惊，比他在电视上看过节目里的坏境还要再糟糕一些。
“肖老师，你坐。”刘扬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破木板凳。
“谢谢你。”肖俊没有嫌弃，毫不犹豫地坐下。
肖俊看着刘扬扬熟练生火的样子忍不住鼻头一酸，“家里就你一个人吗？”
“奶奶去干活了还没回来。”
“爸爸妈妈呢？”
刘扬扬顿了一下，故意撒谎说，“死了。”
“…对不起…”肖俊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没关系，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肖俊心一疼，“扬扬成绩这么好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。”
“嗯，但愿吧。”
刘扬扬后来才知道他每个学期的补助金都比别人多出一千块，是肖俊悄悄贴给他的。刘扬扬死活要还给他，肖俊笑着说“就当作借你的好吗？以后赚了钱要还给我的。”刘扬扬这才作罢。
刘扬扬回忆起那两个月，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。他会在放学后到肖俊的宿舍去，肖俊会给他看自己带来的书。刘扬扬第一次觉得能从书中感受到外面的世界，神秘而又美好。
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肖俊弹吉他。那时他对这个新奇的乐器感到好奇便让肖俊演示给他看。
肖俊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，“那你听我唱首歌吧。”
“我想要带你去所有的地方
把全部幸福都藏在你身上
我想你能就这样靠在我身旁
我想要带你去所有的地方
把所有美好都撒在你脸上
我想把你的世界全部都照亮
填满在你最灿烂美好的时光
一生总会遇到许多过客
错过一次就真的错过了
错过一次就错过了
曾经你也是那人海之中的一个
我想我做了最好的选择
写过许多关于爱情的歌
谢谢你尊重了我的选择
我想着你就写了这首歌 简单的…”
刘扬扬想起在书里见过的一句话，‘我的心紧张的像根琴弦，你一出现，它就颤个不停。’
他的心此时此刻就像被肖俊拂过的琴弦，颤个不停。
“肖老师应该去当歌手。”刘扬扬一脸真挚。
“可是比我唱的好听的人还有很多啊。”
“怎么可能！我觉得我以后一定会去听肖老师开演唱会的。”
“那你先答应我，一定要努力学习走出这里。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刘扬扬兴奋的勾住肖俊的手指。
肖俊看着眼前小孩单纯的模样忍不住笑了。
肖俊不知道的是，每当刘扬扬无法入眠的夜晚他的耳边总会响起肖俊温柔的歌声，想到与肖俊的约定，总让他心里又充满了能量。
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。
肖俊走的那天刘扬扬没来送他。刘扬扬怕自己哭的很狼狈，不愿意留给肖俊难过的记忆。
他捧着肖俊留给他的那些书，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无声地流泪。
‘肖老师，等等我，我一定会追上你的，我会成为自己的光照亮你的整个世界。’
一个月后刘扬扬收到了一封来信，是肖俊。
除了督促他好好学习又给了他一些钱嘱咐他一定要买多些东西吃，不然会没力气学习的。
刘扬扬把那些钱存起来，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把信翻来覆去看好几遍。
他也会给肖俊写信，告诉他自己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并且学费全免。
他想象肖俊收到信后露出的微笑。他想的快发疯了。
那几年过的很快，转眼间刘扬扬就要准备冲刺高考了。
可他父亲却突然寻到了学校里伸手向他要钱去赌。刘扬扬死活不肯，于是被揍的鼻青脸肿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哭。
晚上他抱着肖俊寄给他的信躺在床上无法入睡，稍稍一动便牵扯到了伤口，把他疼的龇牙咧嘴。可是他还是觉得好开心。
刘扬扬的高考成绩很好，如愿以偿踏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。
刚下火车时他就看见了矗立在人群中的肖俊，褪去了青涩，又有了几分成熟韵味的肖俊。
“肖老师！”刘扬扬拼命招手。
肖俊注意到他向这边走来。
一步，两步……
肖俊来到他眼前，“扬扬长成大孩子了，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。”
刘扬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“因为乖乖听老师的话多吃东西了。”
“等会我们先去吃火锅，再带你到处逛逛。”肖俊拉着刘扬扬上了车。
“这是老师的车吗？”刘扬扬有些拘谨的问道。
肖俊笑了起来，“一个朋友的，现在和我合租，等会你会见到他的。”
刘扬扬趴在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，‘原来大城市是这样的吗。’
肖俊一打开家门里面便传来一道男声，“老肖，你怎么才回来，我都快饿死了。”
刘扬扬从身后探出头来便看见一位头发微卷的人走过来。
“咦，你就是扬扬吧？我是黄冠亨，你肖老师的好朋友。”黄冠亨大方的伸出手反倒让刘扬扬有些不好意思。“你好，冠亨…哥？”
“老肖，你不能让小朋友饿着肚子啊，快先去吃饭，我已经定好位置了。”黄冠亨推着肖俊往门外走。刘扬扬有些尴尬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“多吃点，你还是很瘦啊。”肖俊不停地往刘扬扬盘子里夹肉。
“诶，肖俊你自己瘦的和制片人一样还好意思说别人。”黄冠亨往肖俊碗里夹满了肉。
“我不吃那么多！”肖俊抗议道。
看着眼前的两人打打闹闹刘扬扬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。
“肖老师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？”刘扬扬害羞地开了口。
“哦，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没事组了个乐队，我是主唱他打架子鼓。”
“那我还能看见老师表演吗？”刘扬扬有些期待。
肖俊转头看着黄冠亨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，“等哪天我们工作都丢了要上街卖艺的时候吧。”
因为离开学还有几周时间，刘扬扬便先在两人家里住下。虽然肖俊一再强调没事，可刘扬扬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坚持要出去打工。
“你这么小，别人还以为你是童工呢。”肖俊有些担忧。
“怎么会，肖老师给我吃这么多好吃的，我已经长大很多了。”刘扬扬朝肖俊挺直了他的小身板。
肖俊笑起来，“那好吧，但是受到欺负了一定要和我说。”
刘扬扬找了份在奶茶店的兼职，一天下来累的都快要散架了。
‘原来在大城市也好累呢。’刘扬扬觉得自己想要融入真的好辛苦。身体和心里都是。
刘扬扬每天和肖俊的交谈仅限于餐桌上。倒不是他不想和肖俊亲近，而是黄冠亨黏肖俊太紧了让刘扬扬很不自在。所以他每次吃完饭都抢着去洗碗然后回房间。
某天晚上被渴醒后刘扬扬准备去倒水时，恰巧看见了肖俊被黄冠亨压在沙发上接吻。
刘扬扬悄无声息的回了房间。虽然早有猜想可真正看见的时候还是不能接受。
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走出了那里还是这么难过呢。
明明肖俊说他会过得很幸福啊。
第二天刘扬扬就找了老板预支了工资搬了出去。
刘扬扬接到肖俊电话的时候正在整理东西。
“扬扬！你在哪里啊？怎么自己搬出去了啊？”肖俊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。
“肖老师，你在担心我吗？”刘扬扬问道。
“废话！我都快担心死了！”
“肖老师，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了，因为很喜欢你所以想要你幸福的生活。”刘扬扬轻轻说道。
肖俊愣了一下，“什么…意思？”
刘扬扬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“肖俊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肖俊沉默了一会，“喜欢，但不是那种喜欢。”
“知道了，”刘扬扬突然有些哽咽，“其实我那天晚上看见了，你和冠亨哥。”
肖俊有些失神地盯着窗外的夕阳，“对不起，扬扬，我没想过你会喜欢上我。”
“不用说对不起，肖老师，你给我的已经太多了，我只希望你能开心。”
“对不起…”
“肖老师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，我会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，我很好，你不要觉得抱歉好吗？”
“好…”
刘扬扬挂了电话，突然开始哭起来。
无论自己多么努力，肖俊都不会考虑他吧。
他输在了什么？输在了不是出生在城市，输在了自己始终是个从小地方出来的穷苦孩子，他始终不会成为光照亮肖俊的世界。肖俊的世界早就有了别的光。
肖俊的美好也从来都不属于他。
大学四年刘扬扬让自己很忙。忙着学习和打工，没有时间去想肖俊。
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赶着去送外卖。
刘扬扬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医院。
“肖老师！”刘扬扬冲到病房里看见肖俊正一瘸一拐地下床。
“看你满头的汗，”肖俊慢慢打开了窗户让风吹进来，“我还没有生命危险呢看你急的。”
“黄冠亨呢？他怎么不送你去上班？老师你真的笨死了才会让别人撞上去。”刘扬扬松了口气嘴上却还是不饶人。
“冠亨他去出差了，你先别告诉他，我怕他着急，”肖俊回过头来笑着，“我才不是笨蛋，明明是那个人骑车技术太差了才会撞到我。”
“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很好看？才会让老师你躲都不躲乖乖等着被撞。”
“才没有。”肖俊假装板下脸。
“老师真的让我担心死了，害得我外卖都丢了跑过来。”
“啊？”肖俊有些堂皇，“那…怎么办啊…”
刘扬扬忍不住笑起来，“肖老师你真可爱。”
‘让我怎么讨厌的起来啊’
“别笑了！钱都赚不到了还笑！”肖俊虽然这么说却也跟着刘扬扬大笑起来，“你快回去准备被骂吧。”
刘扬扬转过身去，笑容凝在了脸上，“肖老师，你还记得和我的约定吗？”
“嗯？你说什么？”肖俊一脸茫然，显然刚才没听到他说了什么。
“没什么，我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啊，害得我这么担心。”刘扬扬转过头去，风吹起了他被汗浸湿的碎发。
“嗯。”
刘扬扬打开手机播放起了他循环过无数遍的那首歌。
“我想要带你去所有的地方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一生总会遇到许多过客
错过一次就真的错过了
错过一次就错过了
曾经你也是那人海之中的一个
我想我做了最好的选择
写过许多关于爱情的歌
谢谢你尊重了我的选择”
‘就这样，也很好吧。’
‘肖老师，很想再听你唱歌给我听。’
‘就算你不遵守约定也没关系，因为我很喜欢你，所以可以无条件原谅你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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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俊出院的那天刘扬扬果然来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院？”肖俊不禁疑惑道。
“哦，我问护士的。”刘扬扬小声解释道。
后来肖俊才知道刘扬扬每天都会在他的病房门口徘徊，却没进来过。
“肖老师你有空吗，我可以请你吃饭吗？”
肖俊看着刘扬扬期待的眼神没忍心拒绝他，“好啊。”
肖俊没想到刘扬扬又会带他来到这家火锅店。
“肖老师，你知道吗，那个时候我看见冠亨哥和你的样子心里感觉好难过，我一直觉得我是你最关心的人了，没想到你还有更重要的人。”
“我很嫉妒他，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好，更清楚你喜欢什么，和你更有共同语言，这些我都比不上。”
“这是这几年每当我试图去忘记你的时候，我发现那太难了，可能比戒掉毒瘾还要难。”
“以前每天晚上我都会想到你，唱歌给我听的样子，现在也是。”
“肖老师，对不起，我太喜欢你了，这个坏习惯我改不掉了。”
肖俊有些艰难地开口，“就这么喜欢我吗…可是…”
“肖老师，我只想知道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。”
肖俊沉默了。他有。但他不想说出来。他不想刘扬扬再为了他这么痛苦了。
看着肖俊纠结的样子，刘扬扬忽然笑出了声，“肖老师别说了，我知道答案了。”
肖俊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黄冠亨有些惊讶。
“去哪了？”黄冠亨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“吃饭。”
“和谁？”
“刘扬扬。”
“肖俊，你现在把我放在心里吗？你住院为什么都不告诉我？”
“你工作比较重要。”肖俊显然不愿与黄冠亨多纠缠，径直走向卧室。
肖俊感觉好累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黄冠亨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，是心里有鬼吗？”黄冠亨抓着肖俊的手腕。
“我心里有鬼？你每天忙到半夜才回来我说过你什么了吗？你质问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做的？每次吵架不管是谁的错总是我要来求着你和好一样，我真的是贱死了才会这么倒贴你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倒贴你是理所当然的？哪次我生气的时候你来哄过我，你总想着冷战几天事情就会过去的对吧？然后我再接着来倒贴你，你他妈给我滚吧，我们到此为此，分手。”肖俊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后爽多了，甩开黄冠亨的手就走出门外。
“扬扬”肖俊对着电话那头说道，“你可以出来陪我喝酒吗”
“好。”
肖俊没等多久刘扬扬就来了，“肖老师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把黄冠亨给甩了。”肖俊看起来似乎很开心。
“你难过吗？”
“我难过个屁，我开心死了。”肖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，“是我自己太犯贱了。”
“你不要这么说你自己，才不是这样的。”刘扬扬摇了摇头。
“我好坏啊，甩了黄冠亨就来找你，”肖俊喝光了杯子里的液体，“我太坏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长大呢。”肖俊喃喃道。
“肖老师，那我现在可以追你了吗？”刘扬扬握住了肖俊有些微凉的指尖，“你说我乘虚而入也好，卑鄙无耻也好，这些都没关系，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“你想要的，我都会努力给你，好吗？你可不可以试着，喜欢我一下？”
肖俊有些恍惚，兴许是酒精的缘故，“好啊。”
“真的吗？！”刘扬扬激动地抓着肖俊的手，“就算这是老师喝醉后说的话我也好开心，就算你利用我气黄冠亨我也没关系。”
“没有，没有骗你。”肖俊认真的说道。
肖俊和黄冠亨干脆利落地分了手之后就从房子里搬出去了。
“肖俊，这么多年了，突然这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。”黄冠亨在电话里这么说道。
“这些话留着对你下个男朋友这么说吧，记得对他温柔点啊。”肖俊翻了个白眼，可惜黄冠亨看不见。
“没有了吧，你都受不了我还有谁受的了我啊，真的不再好好想想了吗？”
“想过了，”肖俊在新的出租屋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，“还是分手比较好。”
“那行吧，随你。”黄冠亨挂了电话。
肖俊叹了口气，想了想还是没有扔掉有关黄冠亨的一些东西。
自从肖俊搬到这里来了之后刘扬扬每天都会过来，“你不要上课啦！天天往我这跑。”
“上的啊，肖老师这里补习，学习怎么恋爱。”刘扬扬面不改色道。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！”肖俊笑着去打他。
“那你讨厌吗？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
“那你喜欢吗？”
“…嗯。”
“我就知道肖老师最喜欢我啦！”刘扬扬开心地抱住了肖俊。
“我可没这么说啊，”肖俊回抱住刘扬扬，“我明明说的是…”
“说了什么？”
“我喜欢扬扬，很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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